詠觀天地

眼裡的依戀是你

（9）

男人不等左漛颶回答又繼續說道：

「她的話，因遭注射多重試劑，部分臟器急性衰竭，左眼失去視力。不過你放心，關於臟器衰竭，最近剛好有一些新藥可以使用，也有血型相符的臟器，需要移植時可以使用。只要調養一陣子，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。」

啊……姐……會好嗎……應該會好吧……一定會好的……

「那些被擄走的人都帶到其他醫院檢查了，你不必擔心。你原本的家『失火』了，組織滅了大半，你可以先在這好好養傷。」

聽完男子所言，毫無反應的左漛颶低下頭，過了良久，他問出自己一直在意，但又不敢面對的事。

「小噗呢……」

左漛颶低聲問道。

眼神銳利的男子停頓幾秒後回答：

「從今以後，他將一直與你們在一起。」

「……什麼意思？」

「雖然醫護人員努力搶救，還是搶不過死神。」

聽到這裡，少年頹然跪在地上。

小噗死了。

為什麼？

為什麼死的不是我……我做了壞事，還打傷爸爸、害姐被抓走、小噗因我而死……我活著有什麼用……

身體完全不痛，但胸口很痛很痛，他覺得自己無法呼吸、就要窒息。

小噗，你回來……你回來啊！

左漛颶努力吸氣，想讓肺部獲得氧氣，卻徒勞無功。

為什麼……心臟這麼痛……我的心臟明明很健康……還有我的肺……是怎麼回事……

自己已失去重要的寶物。

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寶，卻在一瞬間輕易失去。

窮盡一生也喚不回。

他覺得雙眼變得濕潤，淚水就要流下。

右眼非常刺痛。

胸口怪怪的，有股異狀。

這是什麼感覺……？這就是……悲傷……嗎？

右眼瞎了，但還是會痛……？

「但醫生把他的雙眼移植給你們，一人一眼。」

男子說完第二句話，少年猛然抬起頭，用手撫摸自己右眼。

「小噗……在這裡……？」

對方點頭。

「小噗……小噗……」

微鹹的液體沾濕右眼上的繃帶，他用手一摸，發現是紅色的。

「醫生說盡量不要哭，不然痊癒時間會拉長。好不容易得來的眼睛，要好好照顧，他是你重要的朋友吧？」

左漛颶點點頭，深呼吸以平復心情。

「為了他，你們要好好活下去，連他的份一起。」

小噗……我會好好照顧自己，還有，好好照顧姐。

少年低下頭，暗自在心中發誓。

晃熾璉醒來後，左漛颶掙扎了許久，還是覺得必須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。但在和她交談的過程中，他發現她的改變，醫生說是事件的後遺症。

原本個性開朗的她，忽然變得自閉，也喪失部分記憶。

她變得怕生，講話都看著地上或其他地方，無法注視對方。

醫生說這種症狀非常需要陪伴。

「姐，我會陪著妳，一直一直陪著妳……」

少年花了許多時間，一邊安撫她，一邊告訴她真相。

她陷入恐慌多次，但為了弟弟的眼睛，她努力忍住淚水，下定決心養好身體、認真過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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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有小伏筆，不確定會不會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