詠觀天地

可惡之人亦可憐

（1）

「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！」

女孩歇斯底里大喊。

「又沒關係！妳真的很奇怪耶！」

男孩翻白眼，其他人也附和。

「對啊！書沒排好又不會死！」

「要求這麼高幹嘛！？」

聽見家人的回答，她丟下一句話甩門而出：

「你們根本就不懂！」

「妹妹啊！這麼晚了妳要去哪裡！」

家人的聲音越來越遠。

淚水滑過臉頰，她不管路上行人側目，只管奔跑。

「呼……」

她跑到一座公園，停下來喘口氣。

「這裡……是哪裡……？我應該沒跑這麼遠吧……」

印象中，附近沒有這座公園。

女孩匆忙出門，手機、鑰匙都沒帶，事到如今也低不下頭馬上回去。她走到鞦韆上坐下，默默拭去流個不停的淚水。

霧有點濃，害怕的情緒悄悄升起。

「怎麼辦……沒辦法查地圖，也不知道路……」

寒風吹得她直打哆嗦。雖然才剛跟家裡大吵一架，她已開始懷念溫暖的家。

「去問警察好了……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派出所……」

「妳怎麼了？」

「哇啊！」

身旁的鞦韆傳來人聲，她嚇了一大跳。

──旁邊什麼時候有人？我怎麼沒發現！？我剛剛看到兩個鞦韆都沒人才坐下的啊！

對方是個女孩，看起來年紀與自己相仿，看起來也不具威脅性，她才沒逃離現場。

──哥德蘿莉裝扮的女孩……半夜跑出來盪鞦韆……？

她心裡感到疑惑，仍試著詢問。

「我……妳住附近嗎？可以告訴我派出所在哪嗎……」

「可以，可是跟我問路的規則是，要先讓我提供服務。」

「…………什麼服務？」

她愣住了，連擦眼淚都忘了。

女孩轉向她：

「我可以聽妳講心事，幫妳找出原因，不過也會從妳身上收取一些代價。」

「代價是……什麼？」

她戰戰兢兢地問。

「妳需要的我不會拿走，我只會收妳不再需要，但對我有用處的，這樣可以嗎？」

「這樣啊……好啊！」

她的表情不再緊張。

「我是蕾可。」

聽見對方自報名字，女孩也告訴她自己的名字。

「我叫美德。」

美德懂事後，對東西的乾淨度與整齊度十分要求，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「潔癖」。

除了自己，她連家人的物品也一併要求。

「他們都說我管太多了……可是我真的沒辦法……」

她哭著傾訴自己的心情。

「我明白，妳一定很難過……」

蕾可安慰她。

「我現在進入你的靈魂層面，尋找真正的原因。」

她口中喃喃自語，彷彿在念什麼咒語，美德忽然停止哭泣，靜靜看著她。

「啊！」

美德眼前的公園景色開始扭曲旋轉，一陣暈眩後，周遭出現鮮明的畫面。

時間宛如回到過去，左右張望後，她發現自己在一棟豪華的大房子裡。

石子砌成的暖爐裡燒著柴火，華美復古的家具有點歲月的痕跡。看到桌上的書信寫著外文，她心想：

──這裡是……外國？我怎麼跑來這的？

與國內大相逕庭的擺設與文字，令她如此猜測。

====

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＝觀落陰園地：

這系列預計今年努力寫一些，年底統整一下出本

（三月才開始寫，年底究竟可以集幾篇XD|||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