詠觀天地

多元成家中的多元成家

11

◇◇◇

「阿姨，妳要拿什麼，我來拿就好。」

開完刀的亥月清伸長了手，一旁的養子看到連忙出聲阻止。

「沒關係，我快拿到了……唉唷！痛！」

「我來啦！這個對嗎？」他把遙控器遞給養母。

「謝謝……幸好有你在……」她話中的意思不只在說現在，也在指他幫忙叫救護車那天。

「還好只是盲腸炎，我看到妳昏倒差點嚇死……」想起那天的事，少年餘悸猶存，額頭似乎又要滲出冷汗。

「真的很痛，我想爬過去拿手機，結果就痛暈了……」她隨手轉了動畫台，想讓養子看喜歡的節目。

「我……我在想……要不要七月再去考一次……填近一點的學校……」

聽見這句話，亥月清馬上坐起來。「小予！近一點的學校都不是你喜歡的風格，也沒有你想讀的科系，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了嗎！」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的她扶著右側腹，呼吸急促。

「阿姨……」

「你聽好！不要因為擔心我而放棄想……」大吼到這，她彎下腰，臉色慘白。

「阿姨，我知道了，妳別激動，先躺好！」

躺回病床上，她虛弱地說：「我會照顧好自己，我每天都會跟你傳訊息，如果身體不太舒服我會馬上通知管理員，請他幫忙，這樣可以嗎？這次我肚子痛了一陣子才想到要去醫院，以後一有不對我馬上就會叫救護車，好嗎？」

「……好。」

姬予暗自盤算，先去讀幾個月看看，如果養母又出狀況，他會再想別的方法照顧她。

◇◇◇

氣候漸漸變得炎熱，兩人相聚的時間開始倒數。

一天，少年在陽台幫忙晾衣服，看見買菜回家的養母被鄰居叫住，正在花園談話。對方是個彬彬有禮的初老紳士，喪妻幾年，平時和養父母會打招呼聊天。

看見對方手上的花束，姬予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。

「果然送給阿姨了……」

他從樓上看不見亥月清的表情，只知道她頓了一下，最後還是收下了。

少年胸口的甕整個炸開，這是他恢復情緒連結後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。想著養母可能會答應他，跟他牽手約會，甚至相擁入眠，姬予崩潰了。

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頭的聲音，他過去一看，養母正把花插進花瓶。

「啊……這是吳先生送的……」

見她露出燦爛的笑容，姬予跌坐在地上不發一語。

「小予！你怎麼了？」亥月清慌張地趕到他跟前，被他攔腰抱住。

「阿姨……妳可不可以選我，不要選吳先生……」少年語氣絕望，聲音在顫抖。

「我、我目前沒這個打算，我會拒絕他，可是花很漂亮……」她覺得養子認為自己交了男友就會拋棄他。

「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妳，可不可以把我當作一個男人看待，而不是孩子？」姬予聲音哽咽，抓著養母裙子的手在發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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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助攻的吳先生也是忽然冒出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