詠觀天地

放下舊事的新年

（2）

「來來來，吃水果！」

甄容又端了一盤水果來。

「媽！年夜飯都還沒消化耶！」

「伯母，不用忙了！」

「好好，來幫忙吃一下！客人送了很多水果給我跟爸爸呢！」

她對兒子的抗議充耳不聞。

四人一起吃水果看電視，勉強解決全部。甄容把碗盤丟給先生，叫兒子進客房幫忙收拾。詹宓說服宋添煻在他家過夜，初一吃完午餐再回宿舍。

「爸……一直都會幫忙洗碗！？而且我們竟然有客房！？這間以前不是儲藏室嗎？」

驚嚇不已的詹宓低聲與母親交談。

「是啊，你不在的時候，家裡氣氛很低迷，假日不是我丟東西就是他丟東西，丟到最後就出現客房了。」

原本離家的詹宓這半年來常常回家過夜，但向來堅守傳統父親價值的詹新洗碗的畫面，不管看幾次都令他難以習慣。

──看來爸媽相處模式有點改變了……這樣也好……

「對了，阿煻那麼帥，都沒交過女朋友嗎？」

甄容開始八卦。

「我進公司以後都沒有耶……」

「難道阿煻喜歡男孩子！？」

母親細眉一挑，懷疑事情並不單純。

「不知道耶，他應該是太忙沒時間談戀愛吧！？」

「這年頭同性都可以結婚了，可以跟媽媽說實話沒關係的……阿宓你如果喜歡男生……媽媽也可以接受啦！如果對象是阿煻這種帥哥當然更好囉！需要媽媽幫忙嗎？早知道就不要整理客房了，讓你們睡一起！」

詹媽媽放下手上的床單，沉浸在危險的幻想裡。

「媽！妳在說什麼啦！」

詹宓白眼一翻。

主人要客人坐著看電視就好，但宋添煻無法把碗盤全丟給詹新洗，也在廚房幫忙。

「阿煻……謝謝你一起來……不然我太太叫阿宓彈鋼琴給我們聽，他千百個不願意……」

──啊……原來如此……阿宓是為了壯膽才找我一起的吧……

他慶幸自己答應了室友的邀約，愧疚感也瞬間消失無蹤。

「不會，過年還來叨擾真的很不好意思……」

「別這麼說，我們招待不周……」

「不會不會……」

廚房的兩人客套來客套去。

接下來是除夕夜的重頭戲，發紅包時間。詹宓拿出兩個厚厚的紅包袋遞給父母：

「爸媽，新年快樂！先說好，這是三年份的喔，以後一年年給，沒這麼多了喔！」

「謝謝兒子！」

「謝、謝謝……」

甄容非常開心。金錢的數目不是重點，重要的是兒子終於可以獨當一面、賺錢工作，包紅包給自己。詹新一樣高興，但看似彆扭，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表達出來。

「來來來，你們也有！」

甄容拿出兩個紅包袋給詹宓和宋添煻。

「不行，我不能收！」

客人嚴正拒絕。

「小錢六百元而已，一般來說過年還工作應該要收三倍薪水的，我們只包六百元很少了！」

甄容指著小提琴盒。

「啊……不……可是您們請我吃年夜飯……」

「所以你就收下吧，阿宓也拿了。」

「對啊，阿煻，我爸媽每年都會去廟裡祈福，再拿加持過的紅包袋發壓歲錢。壓歲錢存進銀行當錢母，一定能帶來更多存款的～」

「這……」

見三人都盯著自己，他也不好再拒絕。

「好的，謝謝伯父伯母的祝福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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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＝觀落陰園地：

不會有媽媽助攻路線的！

……應該吧X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