詠觀天地

對我胃痛，我全家都胃痛

3

──他……究竟是什麼角色，怎麼連我跟爸爸關係不好都知道……可是……他居然說我是為了和爸爸連結……

對方無視苦著一張臉的衛騰，將視線轉向遠方，幽幽說了一個故事。

『媽媽，我好餓～』

看著滿桌豐盛的晚餐，小學的衛騰口水流個不停。

『不行，爸爸還沒回來，不可以先吃。』

母親用手拄著臉頰，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節目。

又等了二十分鐘，父親仍然還沒回家。他實在餓得受不了了，趁母親不注意時偷偷抓了一塊肉送入口中。

──哇！糖醋排骨好好吃～

慢慢咀嚼吞下後，他的食慾反而像頭狂暴的野獸失去控制，開始對他發號施令：

『給我！給我更多！』

順從本能的他又偷吃了幾塊肉。時鐘響了八下的同時，父親終於回來了，他連忙迅速吞下口中的食物。

『你回來啦，快來吃飯。』

母親來到餐桌旁盛飯，放好碗筷後忽然停下動作瞪著衛騰。

『你是不是偷吃？』

心虛的孩子眼神飄移。

『沒有……我沒有……』

她拿起衣架開始打兒子，怒罵聲充滿整個家：

『我明明就盛好一盤，現在卻缺了一角，不是你偷吃還有誰？爸爸賺錢很辛苦，要等他回家，全家到齊才可以吃飯，這是衛家的家規！下午不是給你吃點心了嗎？你為什麼不能再等等！』

『媽媽！對不起！爸爸！對不起！』

他邊哭邊閃躲衣架，還是被打了好幾下。

『以後要等爸爸知道嗎？不可以這樣沒規矩，如果禮儀沒建立好，怎麼當個好國民！』

收起衣架的母親換了一張臉柔聲說道，衛騰點點頭，擦了擦眼淚坐到餐桌前。父親早已就定位，也沒先吃飯，等他和母親坐好才動筷子。

「雖然都是令堂打你，但她是為了建立你的好習慣，你怪罪的對象反而是晚歸的父親。」

衛騰眼中所見的襯衫男子一片模糊。

「嗚……對……一點都沒錯……」

他哽咽道：

「媽媽常這樣告訴我，我也很早就釋懷了……」

「你怨恨父親太晚回家害你挨打，也因此不與他親近，如同他和他父親一樣。」

「咦？」

抬起頭的衛騰一臉訝異。

「真、真的嗎……」

對方點點頭：

「通常一個人和自己孩子的相處模式，都承襲了上一代和自己的相處模式，不過祖先模式不是指這個。你們的祖先模式是在工作上太認真，代代都把工作看得比自己重要，因而忽略用餐的時間，所以幾乎大家都有胃部的毛病。」

「啊……真的耶……聽說爺爺是胃癌……不過爸爸是意外……」

「如同剛才所言，這是一種懷念祖先、表達感謝的方式。」

衛騰露出古怪的表情。

──懷念祖先結果把胃搞壞……這……

「是指認真打拼、工作至上的想法。」

「喔喔……！」

「不過保持健康也是懷念祖先和表達感謝的方式，畢竟身體是祖先傳給我們的。」

「也對……」

他恍然大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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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很多人是無法拒絕別人的要求，尤其是客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