詠觀天地

助人先自助

4

「什麼……大白天的是見鬼了嗎……」

回想起剛才的對話，騫蒨用力搖頭：

「不對！一定是仙人！」

她就地跪下雙手合十膜拜對方。

雷可就站在騫蒨面前，她卻看不見他。他身邊站著一名看似健身教練的壯碩男子，身穿寬鬆的背心和棉褲，露出背心的雙臂十分結實。

斯文眼鏡男手中捧著鵝黃色的光芒，放入肌肉男手中的束口袋。袋子發出光芒，整個星球也是。

隔天，騫蒨鼓起勇氣踏進律師事務所。

「您好，請問您有預約嗎？」

櫃台人員露出親切的笑容。

「沒有……」

「嗯……我們今天都約滿了，最快要……下禮拜三喔！」

邊查看預約表的她感到抱歉似地皺眉。

「我、我想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雷律師……」

「雷律師？沒有喔！長相您知道嗎？」

對方一臉疑惑。

「大概這麼高，戴金邊眼鏡，看起來很斯文……」

騫蒨比手畫腳努力形容。

「嗯……是這位律師嗎？」

櫃台人員拿出照片給她確認。

「不是耶……」

「那……是這位嗎？」

「也不是。」

看完所有律師和助理的照片，她搖搖頭：

「都不在裡面。」

「喔……那可能不是我們事務所的律師喔……」

櫃台人員露出甜美的微笑。

「不好意思……」

「不會，有需要歡迎提前預約喔！」

她遞了張名片給騫蒨。

走出律師事務所，騫蒨回到昨天的地點，仍然沒看到那棵樹。

「您真的是仙人吧……」

她再度用手朝天空膜拜。

這時手機收到訊息，她拿起來一看，是同事傳來的。

『阿姨，我男朋友只有明天白天有空，我們要出去約會，妳可以幫我代班嗎？』

「明天……」

明天是她兒子的生日，她原本計畫白天親手製作小蛋糕，並準備兒子愛吃的菜，等他放學一起享用。

她打了「好」一個字。

「如果不自己做蛋糕和煮菜，買回家的話，就可以幫她代班……」

腦中這麼盤算，她的嘴角卻向下彎，正在回訊息的手指停在空中不動。

『先照顧自己和家人，這才是最重要的。就算妳無法幫別人，別人也能找到其他人幫忙，這些事不是非妳幫不可。』

雷可說的話突然重現在耳邊。

「仙人……是您嗎……」

她四下環顧，沒看到恩人，只看到許多行色匆匆的路人。

「…………」

以工作為重心的自己，已經很久沒幫兒子慶生了。

──上次幫他慶生的時候他還很小……

她還記得他當時的笑容，但更想看兒子現在的笑容。

「啊……我知道了……仙人，謝謝您……」

她刪掉已打好的「好」。

『不好意思，阿姨明天有事沒辦法，希望妳可以找到人代班。』

騫蒨果斷送出回覆的訊息。

看著滿桌的菜和插上蠟燭的小蛋糕，騫蒨的兒子高興得手舞足蹈。

見了他開心的笑容，她心想：

──小禪長得真是越來越像爸爸了……希望你有幸福美好的人生……不要像我們一樣受苦……

她下定決心，往後的人生與所有資源，都要用來陪伴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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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這個故事其實還沒完(笑)